Cheese我的小曲奇  

Insperatus conviva | 不速之客

  • OOC,乱七八糟的吸血鬼背设,想写很久一直搁置,听了这首之后我就控制不住我寄几了:自己按门铃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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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空气中漂浮着红色的灰尘,它们汹涌地撞到室内的各种物件上,留下顽固的腐朽印迹。


壁炉外侧的金属栅栏满是繁复又精致的锈,大概自认为非常符合屋主一贯讲究的审美,所以毫不收敛地放肆生长。高脚玻璃杯里盛着干涸的粉末,在此之前,它是某种粘稠的液体,或许被酒杯的主人以某种意兴阑珊的姿态晃动过,液体曾挂在杯壁上,又滑落出一道道痕迹。它仍在散发出味道——闻着并不怎么美味。


他微微睁开眼,透过浅色眼睫的光也是红的。

那是玻璃的颜色。

房间里神秘又冷漠的光影交错倒是与悬挂着某位受难者的教堂并无不同。


然而这里本不该有光,他本不该醒来。


有人惊醒了这幢老房子。

门铃响了一声,嘶哑得如同一只即将死去的乌鸦。或许是访客受到惊吓,停顿一会儿之后,又一阵刺耳的门铃声打破寂静。


于是窗帘骤然自动拉开,令屋外的月光穿透玻璃直刺进来。房间正中|央有一具石棺,棺盖滑向一侧,让里面以安详姿态仰躺着的身体微微一颤,在血色的月光中睁开了眼。



地毯尽忠职守地吸收了脚步声,任谁在这样一座空荡荡的大房子里走动,都会如同鬼魂飘过,悄无声息。

但是他先从灰尘的重重封|锁中闻到了一阵张牙舞爪的香气,那意味着有久违的猎物撞入了陷阱。这阵香气甚至盖过了离他最近的腐败食物的味道,令他清醒了不少。

他轻呼一口气,将漫长到模糊的时间从胸腔中缓缓吐出。他从一个过去的时间点一跃而至当下,此时此刻。


他没有急着动作,脸上干燥而暗淡的皮肤和脉络随着呼吸慢慢放松舒展,最终现出石膏般平滑的死白。


但是那阵香气离他仍然很远,停在会客室的某个角落里,在逐渐冷却。


死了就没用了。

他想。


毕竟是生而有「罪」的人类,只要活着,躯壳就该当毫不停歇地挣扎,为高一级的存在奉献生命「力」。


拔掉胸口的匕首费了他一番功夫,那把短匕覆盖着一层金色,干净得如同反射夕阳的水面。不过他没心思收藏这种东西,随手便扔到地上。

他等不及胸口的空洞自行复原,直接撑着两侧壁板站起身,轻松一迈步就把桎梏了他多年的「牢狱」丢在身后。


找到那个闯入者很容易,血液的味道是绵密的蛛丝,覆盖他周身所有空间,此刻他如同堕入罗网的猎物,被迫切的食欲掌控着所有的思维。然而他的脚步却缓慢而冷静,毫无被捕获的惊慌。


他按住胸膛上的伤口,那里原本外翻的皮肉已经愈合到只剩一个小小的缝隙。风从半开的门缝中吹来,携着走廊上挂画散发的腐朽味道吹入他停滞多年的心脏。


那滋味很奇怪,让他想起教堂,那里凝重的氛围正如同贵族的幽灵府邸。


那个人躲在会客室的壁炉旁边,贴着墙壁,在他出现在会客室的那一刻,以一种僵直的慢动作滑落到地毯上。

那股香味越来越浓郁了。


确实是没有力气去把厚重的木门合上,他可以原谅这样的失礼。


他眯起浅色的眼睛,看到绘着华丽图案的墙纸被涂抹上「食物」的颜色。

那是一朵盛开的罂|粟,若是他敢品尝一口,便会获得极致的感官享受,但是他会因为沉迷其中而变得虚弱,以至于无法摆脱这种快|感的控制。


对「食物」的瘾终将杀死长生的吸血鬼。


他垂眸看着那个痛得眼睛都睁不开的人类。


“原来这屋子……真的有主人啊。”人类勉强抬起右眼的眼皮,他的左眼上有个无伤大雅的伤口,也在渗血,糊住了那只眼睛。


人类睁开的右眼中没有光,他苍白的轮廓落在其中,清晰又冰冷,像是悬崖边的雪。


他蹲下来,距离那股好闻的味道更近了一些。这其中,却又夹杂了他熟悉的味道,那来自一位同族,是他从前的好友。这解释了人类擅闯的勇气从何而来。

“你快死了,”他停顿了一下,因为人类呛咳着吐出了一口血。


那个人类说,“我知道。”

平静得像在说晚好。


“你打扰了我休息。”虽然这一次的苏醒,算是迫不及待。

“我知道。”

“这很没修养。”他冷漠道,手指尖距离人类的胸膛只有一个指节的距离。

因为长时间的沉睡,指甲已经生长到非常尖锐的长度,只要他稍微一用力,就能握住那颗越来越疲惫的心脏。他唇边的尖牙无意识地暴露出来,然而在他按兵不动的时候,那对洁白的獠牙仿佛并没有任何杀伤力。

“第一句就咒人死的,也不是……不是什么绅士。”人类有气无力地回应他的指控,生命从他前胸的伤口处悄然溜走,却又在他的话语里奇异地爆发。


真是个奇怪的人,若是就这么死了,倒有点可惜。

他舔了舔自己干渴的獠牙,一时难以决定是直接喝个痛快还是长期豢养。后者于他而言非常有吸引力。


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响。

他颇为不适应过度敏锐的听觉,所以刚开始那几乎只是一阵噪音,要等他凝神去捕捉,才得到一些关键信息。


“前两次我还以为是新人的愚蠢,现在看来他已经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说什么血族也有安分的,天真的屁话!”

“这次要不是他,那个吸血鬼也不至于跑了。”

“看着是个小女孩,谁知道活了多少年啊!他的怜悯未免可笑!”

“他应该接受审判。”

“先找到他再说吧。”

“呵呵,希望他在这之前别死了。”


……


脚步声逐渐包围了这座屋子。


“他真的跑到里面去了?”

“从脚印和血迹看,是的。”

“那我们不用管了,这屋子里……算了,你们没有见识过,什么都不懂。”

“可是——”

“你有几条命也不够送的,看到门口那个纹章了吗?记住这个图案,看到都给我绕道。”


但是这个人的劝阻来得有些迟,又或许他们来的人太多——就为了逮住这个已经受到重创的「同类」,已经有一个驱魔者按捺不住,径自走上了门前的阶梯,然后非常粗鲁地推门而入。


他在感到饥饿的时候往往没有什么耐心,而这第二个送上门来的可不是什么美味的贡品。

所以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他便将这个人失去生命的躯壳丢出门外。

第二个擅闯者的血液甚至都没有滴落在门前台阶的殊荣,仿佛某种惹人厌恶的脏东西一般被他扔出很远。


他侧耳听着那些人的惊叫,跟他们一族打过交道的驱魔者很快控制住了局面,带着这群不堪一击的年轻人走远。

他稍微搜罗了一下自己的记忆,这一支所谓受命于神、拯救世人的队伍无非就是这样——无聊至极,对他而言连打发时间的消遣都算不上。


他暂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从这个闯入者的服饰上来看,应当是够久了,久到他完全无法恭维这种随意又浪荡的穿着。何况,这位男性敞露出的胸口也不怎么赏心悦目,那里有一个伤口,跟他的差不多在同样的位置,再稍微偏过去一英寸就能瞬间夺命。


那个圆形伤口是某种他不熟悉的武器造成的,鲜血汩汩涌出,混合着对他来说有点刺鼻的皮肉烧焦的气味。那令他本能地觉得危险,沉睡使他错失了很多事物的诞生和消亡。


这个世界被短命的人类统治着,变化也剧烈而短暂。他见过太多盛极一时的文化——这个词如此庞大而沉重,生来戴着地域和历史的枷锁——,但是它们都骤然凋零在人类互相倾轧的过程中,只在他的收藏癖好和审美取向上留下一点痕迹,又在漫长岁月里长满了不值钱的灰尘。


唯一没有变化的是,人类依旧对他敬而远之。只眼前这位先生有些特别,他大概是故意往这里逃的。甚至,是被他放走的吸血鬼让他来的。


虽然嫌弃对方的穿着,他却并没有漏看人类胸前被血液浸透了的纹章,那个图案非常古老,像某个逝去文明的遗留物。但是花纹下方的文字明白无误地告诉他,这个人不过是受教会派遣的驱魔者,这也印证了其他教会「猎犬」话语中透露的信息。


他低头看着对方,“你身上有虹的味道,告诉我,你在哪里见过她?”

这一发问并非出于担心老友,而是某种根深蒂固的礼貌——既然醒来了,与朋友会面便可提上日程,何况这位朋友送上的礼物非常合他心意。


“她?喝了我的血,跑了。”人类说话声音几乎低得跟他趋缓的心跳一致,大概是为了节省力气,句子也短,他说完以后费力地喘了口气,咽下喉咙里涌上来的血,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谢谢。


他点点头,安然接受对方的谢意,“追杀你的人已经离开,你有什么遗言?”


他没有等到回答,这个闻起来很美味的人类已经失去意识了。


他不再等待,终于放任自己的食欲失控。这种时候,毫无风度的贪婪和急切也适用于他这个作风传统的「贵族」。


尖锐的牙齿刺破皮肤,那一瞬间的阻力微乎其微,就像咬破一颗鲜果的皮。鲜血带着人类的体温涌入口腔,由于「食物」濒临死亡,偏低的体温非常适口,以温柔的方式滋润他的唇舌、喉咙以至整个身体。

这种餍足的感觉过于久违,令他陷入短暂的迷|幻状态。

他已记不清上一次直接饮用活的血液是什么时候,总的来说次数屈指可数、味道乏善可陈——远远比不上这个濒死的猎物。


血液顺着那处被咬破的口子往外流淌,人类的瞳孔突兀地收缩,被吸血的快|感冲淡了死亡带来的恍惚,他甚至在捕食者冰冷的怀抱里动作极轻微地挣动了一下。


他的獠牙舍不得稍微离开片刻,但是总算从难以克制的吞咽动作中找回了些许自制力。他环抱着人类的身体,虚握了一下右手,尖锐的指甲划破了皮肉,他再用了些许力气,将伤口划得更开——躺着太久没动,身体里的血液都几乎凝固了。

从掌心缓慢滴落的血液是金色的,正落入人类胸前的空洞之中,与那处汩汩流出的血液混作一处,变成一种奇异的金红。


他将人类逐渐冷却的身体抱起来,这具身体还有一点点余温,但是第二天的月亮升起时,这座老房子将迎来一个新的主人。

虽然这个决定并未征求对方的同意,也违背了他沉眠之前对自己的保证——


他在梦中等待第一个闯入者,到时候,他打算赐予对方一场干净的死亡,作为唤醒他的惩罚和报答。毕竟人类的死,总是无趣又痛苦,而他拥有剥夺痛苦的力量,不妨以此「善行」,作为复活的开幕。


而现在,他要反悔了。

他的猎物将与他永生。





二、


他等待了整整一天,月亮再度升起时,人类没有醒来。


他在剥掉人类衣服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负罪感,毕竟对方的衣着只能用衣不蔽体来形容。对于二人身处的场所——装饰奢华的棺材,也没发现什么不妥。

恰恰相反,这个对他而言私密又舒适的地方,还从未迎接过他以外的存在,这足以说明他对这个闯入者的喜爱是超乎常态的。


这令他感到新奇,停滞已久的心脏甚至有了细微的颤抖,这种情况或许跟他刚吸过血有关,又或许是错觉。


他从未给自己创造过后裔,以至于刚开始进行吸血的时候几乎把人杀死。而后,他赐予的血液融入了对方的身体,却没有抹杀对方的意志。拒绝醒来是一种无声的反抗,作为驱魔者,对方理应清楚醒来会面对何种现实。


这个人类仿佛天生站在世界的对立面。

他不属于人类,因为他反对杀死一切异于人类的存在;他亦不属于血族,即便已经被喂下了始祖的血,他依旧保留反抗的自|由。


他曾触摸过无数湮灭的文明,并从飞灰中捉住些许令他兴奋的浮尘,装入玻璃瓶里保存至今。没有道理放弃这样一个鲜活的标本——对他而言,这个人类是当前时代的最佳藏品。


他舔舐着人类颈侧缓慢愈合的伤口,找到了「独|裁」的理由。


他很清楚以这种方式完成的初拥会创造出一个强大的后裔,而这个后裔或许醒来就要挑战他的权威,但这并不可怕。


他怀里的人类身体冰凉,没有苏醒的迹象。不过没关系,仪式进行到终末,总该给他回应的,而现在他可以享受完全支配对方的乐趣。

这种消遣以往触手可及,所以他不屑于去行使此项特权,只在身边豢养了几个自愿提供血液的奴隶,但那与食欲无关。

醒来时间很短,破例却太多,他垂眸,唇边露出一个弧度很小的笑容。


他缓缓抚摸着对方光滑如丝缎的皮肤,触感柔软,给他一种对方非常驯顺的错觉。

然而这种单调的安抚动作对于一个失去意识的对象并不具备任何意义。他的动作在对方肩背和腰侧有所停顿,几道狰狞的伤痕横贯在这具漂亮的身体上,如同荆棘蔓生的藤,层层捆缚住单薄的骨与肉。


这真不是什么美好的寓意,他想。一切已发生的事情,原本有迹可循。


作为始祖一族,他熟知初拥的步骤,却因为挑剔而从未实践过。以血结契的初拥更为复杂,需要他全神贯注地引导他的后裔,跨过死亡与重生的边界,通过最亲密的接触强化二人之间的联系。


这是力量的分化,结果或好或糟,总是要付出些代价。

他低头,以冰冷的唇轻轻碰触对方的额头、鼻梁、嘴唇,继而捏住对方的下巴强行闯入。为了哺血,只好冒犯了,何况之后还有更加冒犯的事情要发生。他只是思维略一停顿,动作却丝毫不迟缓。


他仿佛在拥抱一株行将死去的蔷薇,那藤蔓没有缠绕住他的力气,只不受控制地垂落在他身下,任由他摆弄出各种姿态,摇落一身的红色香味,令他的食欲更加失控。


他很矛盾,如果接受初拥,人类将失去这纯粹的味道,但是融合了他的标记之后,对食物的独占欲却可以得到彻底的安抚。


终归是控制欲占了上风。

他以獠牙和欲|望迫切地刺入眼前的身体,人类所剩无几的血液被他吸食殆尽,而他将这一株颤抖的蔷薇彻底拥入怀中,掌控对方一切动作。


他扬首露出最脆弱的颈侧,温柔扶住对方后颈,低声诱哄道,“我准许你喝下我的血,成为我的后裔。”


尖锐又冰冷的獠牙抵住他颈侧皮肤,虽然是新生的利器,却带给他从未有过的战栗。

被吸血的快|感向来与他无缘,因为他从来都是捕食者,而非献祭的牺牲品。他眯起了眼,趴伏在他怀里的身体动了,纤长的手脚紧紧缠绕住他,尖锐的刺痛过后是令他叹息的快|感。那种快乐丝毫不亚于欲|望溃堤,无从抵抗。


他放任对方扑倒他的动作,躺倒在宽敞的石棺中,冰冷的双手却握住了对方腰侧,强势地操控他讨好自己的幅度该有多大,程度该有多深。


月光被壁板隔绝,只在有限的视野范围内飘荡着,彩色玻璃滤掉了它的冷清,只余下热烈的欲望颜色,那是铺天盖地的红。






三、


他坐在会客室的落地窗边看书,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落地灯的灯光只照亮了他身周的范围,仿佛把人笼在一个金色的玻璃罩下,有种凝固般的安逸。


按他收到的讯息,他唯一的后裔今日便要回来。


नलकुवरा 向来不太听话,他有些无奈,却又一直秉持着放纵的态度。这是他一手打造出的藏品,危险到无时无刻不威胁他的地位,如此独一无二,令他有了更多活着的实感。


他全然放松地陷入柔软的扶手椅,翻过一页的同时抬起另一只手,轻描淡写地接下了三把冲他飞来的银色匕首,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声音里带着笑意,“不是告诉过你,银匕首对我没用。你遇到其他始祖也这样大意的话,是会死的。”


对方走过来,脚步声轻得听不见。地毯已经被换成了最时新的款式,厚重柔软,绒毛随着走动层层倒伏。

非常适合在这里陪宠物玩耍,当然这一饱含亵|渎意味的心思他并不会直接说出来。


他将书反扣过来,支着下巴等青年血族朝他走来,期间单手给对方倒了一杯红茶,“这次陪我几天?”


नलकुवरा 有一双红色的眼睛,额心的纹章与他的一样,却是颠倒的,那是血契的印记。

“你明明不怕太阳,多此一举地拉着窗帘做什么。”青年嘟哝着走到窗边,手已经触到了厚实的遮光布料,却被人扣住了手腕。


“怎么会是多此一举,你难道想被邻居围观吗?”为了迁就青年的生活习惯,他们已经搬到了较为热闹的近郊。


他凑到青年颈侧,尖牙在对方皮肤上轻柔地蹭。青年已经习惯了,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任他动作,只在被咬破皮肤的时候轻嘶了一声,瞳孔因为快|感有些失焦,嘴里挣扎着道,“你的进餐风度呢?上次不是给你留了很多血……”

“不新鲜。”他没有责怪青年的不恭敬,他现在饿了,不如说,闻到久违的气息时便已经处于极度渴血的状态。


नलकुवरा每次出远门,他都会慷慨奉上足量的血液——在这一点上他不愿妥协,人类的血液味道不好,配不上他的后裔。

而为了安抚他,青年每次也会留下足够的「食物」,但是离开了那具身体的血液有太强烈的始祖气息,他对自己的味道可没什么兴趣。


青年无奈地叹气,在他怀里艰难地转了个身,他便将人压倒在扶手椅中,浅色长发随着他低头的动作落了青年满身,又被对方不耐地拂开,“你考虑一下把头发剪了?”


他的回答是一个冰冷的吻,落在青年颈侧,那是他专属的位置。于是原本不安分的人颤抖着安静下来,仰起脖子迎接他的獠牙。


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到नलकुवरा,所以他的风度和理智全数告罄。扶手椅在他毫不收敛的动作中被掀倒了,青年想要撑坐起身,却被他带着滚到地毯上。


报废了一块新地毯之后,受到荼毒的是钢琴。琴谱被撒了一地,他捉住青年的手,笑着亲吻对方冰冷的指尖,“我已经很久没有监督你的钢琴课了,怎么还记仇?”


勾住他腰侧的长腿收了收,青年扬着下巴挑衅,“这种乐器不适合我。”继而用手指和身体在琴键上碰撞出一串不连贯的音符。


很吵。很不符合他的审美。

但是食欲和爱|欲冲昏头脑的时刻,即便是一个古板的贵族也顾不得什么审美冲突。他忙于按自己的喜好调音——那并不容易,毕竟他要对付的是活生生的「乐器」。


混乱的琴音响了大半个钟,才算结束对双方耳朵的折磨。青年有气无力地在他侧颈咬了一口,只在刚刚愈合的浅色牙印上留下一点痕迹,甚至都没有渗出血来。


餍足之后的睡眠格外沉,他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的。

其实更准确的描述是噪音,但是在他拂开床帘看到坐在窗台上的青年时,他只是蹙眉扶住额头,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青年手上的乐器如同一朵盛放的牵牛,吹响的时候他却只能想起暴走的疯牛。

这世界上居然有比卡祖笛杀伤力还大的存在。


以对方一贯的作风,他若是表现出明显的排斥,大概只会适得其反。所以他扬起温和的笑容,道了一句,“早安。”


回应他的是一阵高昂的乐音,任性又肆意。




四、

他有时候会想,即便没有虹的指引,青年也终有一天会闯入他的世界。

毕竟坠落的天使只有一个归处。



-fin-




नलकुवरा =Nalakuvara=哪吒

नलकुवरा 这种文字是用来拼写梵语的天城文,错了不负责的哈,只是为了避免中文名字直接放这个背设里出戏,算是某种无药可救的强迫症


自己给自己加马赛克也太难了……OTL




2020-05-05 评论-15 热度-58 饼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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